频率
发布日期:2014年10月20日 13:55 点击次数:
人们在太平洋里发现了一头本该来自北冰洋一带的鲸鱼,它总是一个人独自在浩瀚的大洋中漂流。人们觉得奇怪,因为鲸鱼是习惯群居的,这样单独一头实在少见。鲸鱼是很大的动物,它们那么大,所以人们认为这头鲸鱼不会寂寞,因为它足够大,也将自己保护的足够好。可是这条鲸鱼很寂寞,很难过,它那庞大的身躯里只有一颗小小的心,隔着厚实的脂肪,海水无法感知它的跳动。人们发现这头鲸鱼有着不一样的频率,它发出声音的频率是52赫兹,但一般鲸鱼是18赫兹,所以没有人听的到它在说什么,开心,难过,它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安安静静的唱好听的歌给自己疗伤。
从北半球到南半球,它大大的身体在无边的海洋中简直像一个笑话,渺小的不可知,它就这样,永远的一个人,永远都和别人错开了频率。这是一种感慰,还是一种伤情。它不知道,它只是安静的活在自己的频率里。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那头鲸鱼,在漫长的时间里丢失了自己,以自己一个人的频率活在与别人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我的声音有着完全不同的频率,永远都没有办法被别人听到,我就这样长了十八年,像离群的大雁,永远只有一个人呐。离群索居的滋味,尝过就忘不掉。我看见草木一岁一枯荣,看见自己一点点长大,看见他人的心起起伏伏,而自己却始终没办法正确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知为何,就是不能。我躲在人群背后,养成了察言观色的坏习惯,日日小心谨慎的过日子,闭紧嘴巴,像是一个哑巴。在这个世界上,我总是一个局外人,有点像刚学中国话的外国人,想要卖弄,却没人理解他在说什么。不甘寂寞但无可奈何。
我读过很多书,听过很多道理,但越来越糊涂。就像坐在火车上的人儿,艳羡着窗外绮丽的风景,却看不清自己手中车票上的终点站是哪里。直到看了《撒哈拉的故事》。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来自江南水乡的我最终却在撒哈拉大沙漠找到了归属。我远远的看着三毛,她是一朵开在沙漠的妖冶玫瑰,全身闪耀着炙热的光芒,我害怕,但又忍不住靠近,再靠近。处于混沌黑暗中的我,终于在漫长漫长看不到边的黑暗中看见了一团花火。我读着那些文字,他们缓缓流淌过我的心上,大脑不知疲倦,内心惊喜的得到共鸣,但又羞耻不已,为自己的混沌,沉沦和日日荒度而羞耻。我看着她,忽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世界本不公平,总有些人遗失了他们的舌头,在沉默中忽而一世。然而我极为幸运的是我还有我的笔,还有我的双足,可以用我的脚丈量大地,可以用我的笔写出一切我所不能言的。语言和文字毕竟有区别。而现在我所希望拥有的是她那样的敏感与坚强,可以行走沙漠,不惧风沙滚石,独立傲然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不会在乎他人的想法,并且勇往直前的留下自己的印记。这是三毛所达到的,也是我所希望达到的。
也许终究,我留不下任何印记,和所有人一样,默默一世,但希望我心中会有五彩斑斓,也许我这一生平淡无奇,但希望我的笔下会有波澜壮阔,也许我注定平凡,但希望我绝不平庸,也许我最后只能拘于一室,但希望我不会忘记山河壮景,不会忘记滚滚黄沙,不会忘记三毛,也会不忘初心。
【供稿单位:能动学院 作者:许乐 编辑: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任编辑:盛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