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
发布日期:2014年04月19日 10:58 点击次数:
今日行政诉讼法结课,下课铃响,黑板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板书。陪伴了一个学年的柳老师,也要和我们说再见了。
没有想象中法学院老师的规整,柳师的板书总是旁逸斜出,一边是需要研读的论文名称及作者,另一边则是各位大家所持的学术见解,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偌大的电话簿横放在黑板上。应松年、姜明安、罗豪才……柳师将这些行政法学家的观点列出、整理、融合,用自己特有的符号在黑板上将不同的学术理论融会贯通,深入浅出。行政法作为部门法中一门起步晚的学科,直到柳师上研究生的时候才在中国真正起步,因而柳师上起课来总有一种历史的纵深感,因为中国行政法学理论与实践中的每一步他都是见证者,甚至是亲历者,而这些都会体现在他的板书中。
柳师不仅会写下那些著作等身的法学家的论点,对于学界出现的新观点,无论作者出名与否,他都具有敏锐的捕捉能力。期末为了准备柳师的考试而查阅各家论文时,往往在搜索的过程中我们就会产生质疑与绝望,“这一篇他应该看过吧”,“这一篇他肯定知道吧”,总之,无法糊弄。而柳师课堂上丰富的案例,以及在每一个案例中出现的人物,柳师也都会清楚的记得。那个谁是我们法学院93级的函授学员,那个谁是法学院99级毕业的,每当柳师又在他的黑板电话簿上列出新名单的时候,坐在下面的我们心想,若干年后柳师再为同学们讲授的时候我们的名字或许就会赫然出现在黑板上。而对于柳师的超强记忆力,我们也只有望而兴叹。
毕竟,柳师是神童嘛。
评价柳师是神童,法学院应该无人反对。柳师在山大法学院读本科的时候学院还未开设行政法课程,大四时他在泉城路的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行政法学,研习数月考上了中国政法大学的行政法学研究生。这样的故事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总有一种杜撰野史的感觉,但是在柳师身上我们已经觉得稀松平常,因为这只是柳师神童的一个表现。且不说如今柳师今日的学术成就,即便是在研究生期间,他就在《政法论坛》、《中外法学》等核心期刊上发表十几篇论文,让人望尘莫及。当然只有学术功底是无法论证柳师为神童这一真命题的,他的杂学知识更是令人咋舌。车牌号首位数字分别代表的是哪些政府机关,法学院几十年毕业生的工作情况和现状他都能一一道来,而这些也是他一直强调的需要我们所掌握在社会上生存的知识。柳师的本领之一就是对人过目不忘,但凡在他课堂上出现过的人他一定会记住,所以不得不说对于想翘课的同学这个本领就是个梦魇。
然而,谁会选择无知地翘了辛苦选上的课呢?即使教务安排只有三十个人的课程容量,但是柳师的教室里还是密密匝匝的坐满了五六十个学生,因为柳师之于我们,不仅是老师,更是兄长、前辈。
作为山东大学法学院第一级本科生(当时只有法律系并未设立法学院),柳师是我们的大师兄。而作为大师兄,其教导我们的就远远不止是理论知识。当然,他也不会生搬硬套的对我们讲职业规划、当下司法现状,他总是在课堂上保持着与课本若即若离的态度,既不太拘泥,又不会将话题脱离到九霄云外。
他是传统的,他拒绝借助于现代化的媒介,而是数十年一日的用粉笔和板书来为一代代学生传到解惑。有的时候甚至传统到固执,传统到不出国考察交流,而原因之一竟是因为无法适应国外的饮食。有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老学究”,自己在课下认认真真地做学问,各种法条熟稔于心。
他是现代的,他对我们讲授的知识绝不仅限于学界已有的理论,而是如同中国水墨画中的“留白”一般,在学术争议的地方他偶尔会戛然而止,给我们留下思考与探究的余地。他也会告诉我们在实务中出现的各种问题,以免我们成为生活在象牙塔里有着乌托邦幻想的法科学生。
他是吾师,因为他的学识、他的见解,因为他偶尔会对我们喋喋不休的职业忠告,因为他待每一个学生的耐心与仔细。即使离开山大的学长学姐们,依然会经常和柳师有联系,因为他是老师。
他又不像是吾师,他是一个老顽童。在路上他会调皮的让我们“放下手机”,然后塞了两个橘子在学生手中;他会在课堂上对快要游离世外的我们讲笑话提神,他知道“小伙伴”、“章子怡和汪峰”这些笑点,他会和我们分享许多不是来源于书本中的经历。
最后,还是要给柳师画一个小像,以期学弟学妹们能够尽早认出柳师,在接下来的选课阶段先下手为强:
柳师,名砚涛,常着黄、绿及黄绿色衣服,圆脸,大眼睛,老顽童态。现就任世一大法学教授,学识渊博,狂狷耿介,豁达洒脱,亦师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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