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八月末的雨连绵的下过之后,又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溽暑算是过去了,一个渐近渐凉的秋又登上了属于它的舞台。
一
今年的夏天似乎又不怎么太平,南方高温持续,东北水灾连绵,但处在齐鲁大地东南边的故乡小城除了雨量比往年多一些之外也并无特殊之处。夏日的时光火热而易逝,虽然在炎炎灼人的酷暑中人总会感到无所适从,但好在一场恰到好处的秋雨及时赶跑了炎夏灼人的气浪,穿过簌簌作响的树叶,看到的是高远清淡,干净蔚蓝的秋日天空。站在街头,除了些许年轻小伙还穿着短裤t恤,绝大多数行人已换上了秋装,于是,所有的一切都真切的告诉我:秋天真的来了。
二
在所有的季节中,没有比秋日更容易让人陷入到感伤悲凉中的了,可秋日的色彩同样是多样的,它就像城市大剧院里的舞台,上演的永远不可能只有单一的悲剧。
昨天下午在城南的公园闲逛时,我碰到一位年轻的妈妈抱着一个被裹得像个大粽子一样的婴儿在花坛边散步,旁边跟着一个同样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应该是孩子的爸爸。或许是孩子有些饿了,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缘故,孩子突然一直在哭个不停,年轻的妈妈试着用随身带着的奶瓶给孩子喂奶也毫无济事,一旁的爸爸有些急了,埋怨是妻子给孩子裹得太厚以至于让孩子不舒服,年轻的妈妈起身回了一句:“你懂什么,现在都是秋天了,外面那么凉,这是宝宝第一次出来,不穿多点行吗?你以为还在过夏天吗?”听了这话孩子的爸爸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然后两人一个抱着孩子一个跟在一边哄着渐渐走远了。
不是每一次外出都能遇到这样让人感到温馨的场景,尤其是这样渐凉的秋天,我们或许看到的更多是黄叶残荷一类的景象,但每一寸的秋风里同样也藏着万家灯火的故事,秋天,除了“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悲景,也有无数温润而细腻的故事在上演。
三
九月是全新的开学季,九月,也是秋天真正的开始,一场适时而至的秋雨总会淋湿我们久远的记忆。当我们抖落堆放在某个抽屉里泛黄的书信,翻开已经发黄的老照片,曾经在秋日里许许多多的场景里出现的那些人如今已远离我们的生活,可是在流年的况味里,其实他们的身影在我们的生命中并未走远,因为在深夜里一闭眼我们就能想起过往所有的点滴。
如今的我开学就是大三的学生了,生命中无数的秋日开学季里,我曾急切地想和一个暑假没见的同桌比一比谁长得更高了,曾无比渴望早点见到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她是否还是那样清纯动人,也曾有对大学新环境新朋友的种种期待和憧憬。在一个渐凉的季候里,同样有着如同春日般的热烈和渴望,秋日里,同样可以见到一个个鲜活的身影,听到一声声欢快的笑语。
在将一些秋天的往事翻晒中,我记起两年前初到兴隆山的某天下午,趁着军训休息的空隙,我躺在一棵银杏树下,透过已开始泛黄的树叶望着南外环蔚蓝的天空,午后温润的阳光斑斑点点的洒在我身上,短短的时刻里感觉身心无比的轻松。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白云间,有种棉花糖般的蓬松舒适感包围着我,连日来的军训所带来的疲惫感被一扫而空。那种感觉后来被一阵急促的集合哨声所打破,而那种感觉我在后来的日子再也没有体会过了,或许,那是那年秋天赐给我的最好的一份记忆吧。
四
此刻夜有些深了,远处天空的星辰、高楼里的灯光,一切都闪烁着魅惑的光影,这几天屋外开始有秋虫啾鸣,虽然不知道它们在向谁述说些什么有趣而曲折的故事,但正是它们的存在才让每个秋天都多了些生命的气息。现在只是初秋,树叶甚至还依旧像夏日一样的翠绿,可是季节纷繁的当口,自然季候的转换总是如此准时,不用多久一切都会变的。天,开始了渐进的凉,一个让人期待的秋,算是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