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秋意阑珊时
发布日期:2012年11月21日 18:27 点击次数: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秋天的浪漫总是离不开诗人寂寥而伤感的喟叹。秋天在你的记忆里是什么样子的呢?回首生命旅程的二十个秋季,一路明黄的风景便渐渐在脑海中抽象成一个个标记与符号。那也许是一串并不饱满的麦穗,也许是一片夹在字典里的银杏叶,也许是一角湛蓝高远的天空,也许是一阵风过树林的簌簌萧瑟声……
最喜欢的还是秋日高爽澄澈的天空,作为一个文科生的我也许并不能解释清楚个中原因,但还是醉心于每一次格外绚丽的日落。记得几天前在体育馆门前看到此生第二次火烧云,那橘红相接,烧遍半边天的绚烂在一分钟内便被黄昏的黑暗吞噬,“我总是在最深的绝望中遇见最美的惊喜”,而最惊异的美丽却往往只是一瞬。曾几何时没有相机的我只能用文字记录风景,总盼望着用镜头捕捉光影;而当自己拥有了这权利,却发现最美好风景的储存载体却不是图像,只有心中的风景才会随时间的消逝而逐渐被涂抹上一层温存的光。
踱步在陌生的街巷,城市里宽广明净的柏油马路反射的刺眼阳光常常让我想念故乡小道两侧那熟悉的法桐,熟悉的东西总能给人安全感,让人莫名依恋。相似的时节好像有相似的磁场,磁场中的魔幻力量把昔年此时的记忆一幕幕重放,一点点剥离。在回忆与现实的边缘游荡,当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似乎在下一个拐角就能遇到曾经少不更事的自己,那些嬉笑与泪水还那样真切地封存在故乡的一隅,稍一触碰,便泄闸而出。仰头观察那些赤裸的褐色枝条,时光也许就是这样从稀疏的枝桠缝隙间溜走的吧。
你曾经认真地观察过秋天叶落的过程吗?你曾经清晰地聆听过叶子坠落的声音吗?没有人知道落叶在离开树枝时是怎样的心境,也没有人在乎叶子从高高的枝杈上坠落的一瞬摔得疼不疼。在那一圈圈悠然而反复的回旋中应该体会得到叶子的留恋吧,或许叶的离开不是因为树的不挽留,而是为了一场更有尊严的飞翔。曾在某个遥远的秋季收集过满满一袋的落叶,每片落叶被夹进字典时都被温柔的赋予了同一个名字,而当现今轻触当年的叶子时,记忆的栅栏打开,每片叶子都是一声轻轻的叹息,每片叶子都是一首暗恋的情诗。
记得很久之前的某个初秋曾看过村上的《挪威的森林》,没有看到结局的勇气便从此搁置。数个秋天过去,现在的记忆中只留下了故事开头渡边和直子散步在深秋原野中的画面,秋意那样浓厚,落阳洒下金色的剪影,叶子铺就的小路似乎走也走不到尽头……有多少未完的故事就是这样终结在我的软弱和不坚定中呢?看到一半的电影,旅行到中途的小说世界,绽放到一半的花开……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完满的结局,旅行的意义绝不在最终的目的地。也许是没有对结局的强烈渴望,也许是喜欢这种戛然而止的寂然,久而久之,就连自己的故事都在我的软弱中弄丢了结局,不了了之的情节或许就像歌中唱到的: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瞧,又是一年秋色将尽,又是一季秋意阑珊。
【供稿单位:历史学院 作者:范慧婷 编辑: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任编辑:隽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