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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雪海

发布日期:2012年05月22日 14:18 点击次数:

  来山大已经三年了,浑浑噩噩、懵懵懂懂地跨过了我的大一大二,欢笑过,迷茫过,也抱怨过,直到如今,才渐渐在这文化气韵浓厚的校园里体悟出一丝别样的滋味。
  晚上喜欢和朋友一起坐在大成广场的喷泉边上,看日落之景,那时脑子里没有任何事情,静静的看外面渐渐隐去的天,和那些远处竖在夜幕中的高楼的轮廓,突然之间觉得天地间好安静,仿佛只有那些树木呼吸的欷歔之声。那样的情景总是不禁让我想起了两句诗,两句并不是连在一起的诗,却一起蹦进了我的脑海中:日暮苍山远,念念雪海间。
  日暮时分,苍山渐远,唯有模糊的轮廓分割于天地之间,黝黑而厚重的身躯在暮色中苍茫深远横亘绵延。行人在这样的空间行走,除了孤独和恐惧,思考的又是什么呢?我不得想把自己置身在那样的环境中,太阳斜在很远很远的那边,我走在陡峭的悬崖边,于是昏黄的暮光把万丈悬崖的投影硬生生地砸到我的眼前,脚边深涧沟谷中,水流还是以亘古不变的姿态流淌中。这样的环境中,你可以对话的,不是身边亿万年的石头,也不是更之久远的太阳,你唯一能窥探的,便是你的心灵。
  人类的社会长河中,每棵草,每个树,每个石头,每块砖,甚至于每个人,都被他人或自己,有意或无意的,善意或恶意的,理解或误解地肆意雕琢着,于是这样便有了每一条延伸的路,每一座雕刻的雕塑,每一座竖立的宫殿,以及千秋史书,百家千言中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有帝王,有诸侯,有将相,有市井布衣,有圣人,也有红尘歌妓。庙堂江湖,三教九流,每个人似乎都有了每个人必须的定位,每段历史也相应地有了史家之言,那么言辞凿凿,那么不可置否,然而真就这样吗?翻开史书,一部中国历史,就是一部荒诞,离奇却又不断相似着重复的戏剧。戏剧戏剧,终究是要加工,剪裁,掩饰,美化的……总之,是雕琢的历史。也难为那些史学家了,要从那么多假作真,真作假的文字中去伪存真,还原真相了。
  幸好有些东西是任谁也不会改变的。譬如这苍茫群山中的日落,譬如流传百年的山大情怀。这里你可以立在喷泉的水雾中,或坐在老树下的荒草中,推开人世的嘈杂,去默坐,去呆想,当然还有窥探自己的心灵。日暮日暮,有日落就会有日出,轮回更替,千古不怠。
  日落时,斜阳唱晚。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曾经的辉煌都褪去了颜色,从视线里远去,从生命里消失,从记忆里抹去。
  日出时,光芒万丈。山为之明,水为之秀,辉煌光泽润色着大地万物。
  然而处于日落日出更替中的我们又是怎样的呢?生死又是怎样的呢?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的原话: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有这样经典的话语,我想我不必再班门弄斧。
  或许,每个日暮苍山中的路人,都曾想起过这首诗,那我想,世上或许会多几分释怀的笑声。
  记得在史书上看到过这样的典故,迟暮之年的明太祖,在冬日的暖阳下晒太阳,他想一直晒下去,然而太阳终究是要落山的,不管太监们怎样变换他的位置,最后还是没了太阳。于是他向战战兢兢的太监下旨,命令太阳停下来。或许有人觉得他够好笑的,竟下这样的圣旨,然而,明太祖是真的傻了吗?不,他比谁都聪明,他知道,自己和夕阳一样,迟早会落山的,然而这片江山却还存在着。于是,当太监在城墙上对着斜阳喊出这道圣旨时,我想喊出的大概还有英雄对生命逝去,功业成史的无奈和凄凉,他战无不胜,却还是胜不了永恒的时间,终究还是与那些失意的敌人一样,掩成黄土……其实,如果让明太祖看到几百年后史铁生的这番话的话,他是否还会下那道圣旨,是否还会面对夕阳时满脸写满了无奈与凄凉?江畔何人初见月,江畔又何年没人见月呢,生命就是一种循环。
  或许生命的循环对于生命的个体而言是没有意义的,然而对于文化而言,它却是文化传承的重要因素。文化就像血脉一样,是一代一代积累传承的,它们也是有生命力的,而它们的生命力却取决与它们的载体,这个民族的生命力的。余秋雨在他的千年一叹中探讨过世界几大古文明的生存现状,两河文明,早已在宗教的战乱中魂飞魄散,像是米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楔形文字,深埋地下……尼罗河文明,早已在凯撒和罗马教皇的铁骑下失去了对古埃及文字的解读能力,这种文化的断层使得古埃及文明就像是竖立的金字塔般,可以被参看,却无法解读……恒河文明,就像依然流淌的恒河水一样,依旧奔腾却不复当年模样……接下来,就是我们的长江黄河文明,我很庆幸,我们的文明还在以她的方式继续流传着,过程虽曲折迂回,但她都顽强的流向了文明的大海。然而如今,我却在为她担忧,在一个看诗经,只会翻那几句所谓爱情诗,孩子不再关心诗词歌赋的社会,我不知道她还能流多久,是不是也像念念雪山上的积雪一样,在渐长的温度下慢慢被融化?念念雪海间,也就只能念念而已,谁敢爬,又有几人爬。就像我,也就只能在无聊时写下这些无聊的、毫无用处的文字。一觉睡醒了,还得看古代文学,看外国文学,学我的美学概论,我不是圣人,也就俗人罢了。只不过我这俗人会发牢骚,像个怨妇罢了。苍山雪海,在校园里静坐时,瞄几眼,就很好了。


【供稿单位:文学院    作者:朱蒙    编辑: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任编辑: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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